姜凝儿本是想叶氏为了逃离这个困境，若是装疯，定会松口朝她求饶说出真相。
可没想到，叶氏只是呜哇乱叫的跟姜应初扭打在一起，仍旧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看来，是真的疯了。
姜凝儿看了会两人的纠缠，便觉再看下去也无意义，转身离开了那里。
秦君夜知道她要问些什么，所以在地牢门口给她把风，以防有人闯入听到他们的谈话。
看到她走出来后就连忙上前迎她：“怎么脸色不太好？姜应初说什么了？”
姜凝儿摇头：“不是，是我有些不太舒服。”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舒服？”
“许是地牢太闷了，下面气味难闻的很有些犯恶心，但出来吹吹风又觉得好多了。”
秦君夜神色紧张了起来：“真的不要紧？”
见姜凝儿冲他笑了笑示意无事，秦君夜才又问她：“那问的如何了？”
“还是那些，补足了一些细节，不过看来应该就是他所清楚的全部了。”
秦君夜知道她现在最在意的莫过于她娘亲的下落了。
可看她神色，想来是没有问出来的。
秦君夜安慰她：“你娘也不像是等闲之辈，想来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
姜凝儿也这样觉得，而且今日听到的这些知道她娘很爱她，这让她心中也安慰不少。
就是不知道，娘亲若是没死，现在到底在哪呢？
而且既然很关心她，为何这些年都不见她？也没去寻过她的两个哥哥？
“先别想那么多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姜凝儿叹了口气：“好。”
“我叫千洺先送你回府。”
姜凝儿意外看他：“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么？都快傍晚了。”
“大理寺还有些事，我处理完了再回。”
之前大理寺的掌使徐大人是二皇子的舅舅，在这次的事情里多少也被连罪革了职。
天启帝暂时没有调任新的掌使来，所以大理寺现在的烂摊子，顺其自然的落在了秦君夜的身上。
以至于秦君夜担子重了，自然也繁忙些。
“那好吧，我先回去休息，细节等你回来再与你说。”
秦君夜送她出了大理寺又扶着她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一旁的青玄才忍不住开口。
“王爷，您为何不与王妃一同回去？大理寺的事宜咱们不是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么？”
“再说这里有我，您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本王如此自然有本王的理由。”秦君夜回身看了青玄一眼，“你准备一下，随我进一趟宫。”
“现在？您是要去看玉妃娘娘么？”
“不是，本王是准备去看看废皇后徐氏。”
“什么？”
看到青玄表情震惊，秦君夜又说道：“怎么？本王不能去么？”
“王爷，属下不是说您不能去，而是…您或许不必要去了。”
秦君夜觉出这话的异样，蹙眉问他：“这是何意？”
“属下本早些想给王爷通报的，可今日事多便没来得及讲。”
“今日早上废皇后徐氏已经被人发现死在了冷宫之中，现在这会儿怕是尸身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她已经死了？”秦君夜神色意外，“为何宫里不见发丧？她怎么死的？”
青玄答道：“据咱们在宫里的探子说，废皇后那日被皇上下令割去了舌头丢到了冷宫。”
“可因是皇上下令，没有一个御医敢去给废皇后医治舌伤。”
“就这么无人搭理的情况下，她失血太多，如今又天冷了起来，便支撑不住了。”
“而她是废后，哪里还有发丧一说。宫里的下人给皇上通报了一声，皇上只是下令低调就把尸体处置了便好。”
秦君夜矗立在原地，神色怔楞了好一会。
他并非是为废皇后惋惜，毕竟从小到大废皇后也没少为难过母妃和他。
但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一下就这么轻易地死掉了，他多少还有些不真实感。
“王爷怎么了？您要见废皇后，可是有何疑虑？”
秦君夜其实是因为念着废皇后当初关于宸妃的说辞，想了几日心中多少有些不解，本想去问个明白的。
“罢了，许是本王多想了。”
他叹出了一口气：“既然人已经死了，那等本王再跟大理寺的人交代一点事情，我们便也回王府吧。”
青玄躬身：“是。”
二人刚刚折回了大理寺的院子，就有人急忙忙跑来。
“少卿大人不好了。”
秦君夜问道：“出何事了？这么慌张。”
“刚才王妃娘娘走后，我们例行去地牢巡视，发现姜应初跟那个叶氏扭打在一起。”
“等我们拿来钥匙打开牢门冲进去要分开二人时，那个叶氏…叶氏已经被姜应初活活给掐死了。”
秦君夜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太过于意外。
他知道以姜凝儿的性子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猜到恐怕是她说出了叶氏腹中孩子不是姜应初的事情惹怒了他。
叶氏有此解决，也算是咎由自取。
“反正姜应初和叶氏本就不日要斩首，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你让人去把叶氏的尸身拖走处理掉便是，然后加强对姜应初的管理，别让他在问斩前自戕就行。”
交代完，秦君夜便和青玄进了里屋，想着这种小事便不用他亲自在场了。
殊不知，当大理寺的人进到地牢中收拾叶氏遗体准备把其丢至乱葬岗时。
地牢的某个暗处里，竟走出一个人影。
正是姜凝儿一早给了金元宝打点的那个狱卒。
这个狱卒同其它人一起收拾完叶氏的尸身后，就借口与其他人分开行走了。
四下无人之际，他使着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狱卒该有的的轻功来到一处密林。
其中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他。
他与马车边站着的人耳语了一阵后，后者面露惊色：“当真？”
狱卒点头：“千真万确！”
“好的，咱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但是记住，千万别让晋王爷发现你。”
狱卒走后，马车里的神秘人才缓缓撩开了车帘，月影之下天启帝的容貌展露了出来。
他问向刚才与狱卒对话的徐孝全：“如何？到车上来说。”
徐孝全神色彷徨不安了一阵，最后才低头道了声：“是！”然后躬着身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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