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姝漫的话，叫旁观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毕竟刚刚这位北齐的长公主才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和高贵，如今听来却好像跟晋王是旧相识？
那么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一众茫然的表情中，只有殿上的天启帝一脸的讳莫如深。
然秦君夜已经清楚了对方的来历后只是眉心紧了紧，到不算太慌张。
“长公主的话本王不明白，本王何时见过你？”
祁姝漫只低头一笑：“确实，你上次见的是我婢女，我们二人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见过。”
好在祁姝漫并未多说，只点到为止。
天启帝闻言却开口：“原来长公主与夜儿早就相识？”
“回皇帝陛下的话，我与晋王爷相识于云州，算有些缘分。”
云州？
姜凝儿自然是知道他离开不周山后就去过云州，可却从未听闻有这档子事啊。
意识到秦君夜居然有事瞒着自己，再配上祁姝漫此时有些暧昧的笑意，纵使知道二人不可能有什么，但姜凝儿还是气的桌下的手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而秦君夜只是闷哼了一声就连忙牵住了她却也不敢声张，他心里也气祁姝漫的故意混肴视听。
可碍于对方知晓了他是离语楼楼主身份的事情，所以此时他也不好公然发作。
但祁姝漫显然也发现了二人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姜凝儿。
“想必这位，就是晋王妃了吧，我在路上已经听过不少关于晋王妃的传闻。”
“我知晋王妃是裕亲王的徒弟，才华横溢，只是不知是不是本公主刚才的舞艺不佳叫晋王妃觉得不满，要用这枚花生来打断我给玉妃娘娘献礼呢？”
看到祁姝漫将那颗花生轻巧的置于桌上，场内一下开始哗然。
“这个晋王妃也太失礼了，平日性子蛮横也就算了，别国公主献舞她居然公然打断。”
“是啊，简直是叫我天楚蒙羞。”
“我们天楚皇室怎就出了这么个不知礼数的王妃。”
“是本…”秦君夜听到众人议论皱了下眉，本想开口说跟姜凝儿无关，却被姜凝儿按下先开了口。
“并非是公主舞艺不佳，而是我觉得公主这个舞在大殿上跳，不太妥罢了。”
“哦？”祁姝漫眼尾一扬，“晋王妃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献舞祈福，有何不妥之说？”
姜凝儿要是此时还感觉不到这个女人有针对自己的的意思，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她向来也不怯战。
姜凝儿甩开了秦君夜抓着自己的手，摆出了王妃的架势欣欣然走上了前去与祁姝漫相对而立。
“我知齐人擅巫，向来万事都有祈祷祈福的习俗，我尊重长公主想用你们齐人的方式来给我母妃祝贺的行为。”
“但据我所知，齐人的祈祷舞里也分很多种，有求风调雨顺的，有求国泰明安的。”
“齐人的祭祀祈舞中大多都是用隆重厚重的大鼓作为音律的主调，听起来会沉闷压抑，而长公主今日明显用的是胡璇的轻快小调。”
“这种小调通常不是用来祈求家国大运的，而是用来求个人愿望的，特别是刚才长公主那一支舞，我没记错的话，名字该是叫凤求凰吧？”
祁姝漫眉眼一眯，有些意外，可显然这个表情是被姜凝儿给说中了。
姜凝儿继续说道：“而长公主将这种舞在大殿上跳，又说是献给我母妃的，凤求凰…凤求凰…顾名思义…”
“想来长公主定不太可能是求我母妃青睐，莫非…是在求我父皇？”
天启帝闻言神色一凝：“晋王妃，你不敬长公主就算了，岂敢胡言。”
姜凝儿瞧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天启帝，看到了天启帝只有愠怒之意，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心中就明白了。
他气她的当众反驳，却不意外祁姝漫对她的当众发难，看来祁姝漫能有这一舞，很有可能是一早天启帝就安排好的。
此时，姜凝儿明白了刚才裕亲王对她的警醒还有对秦君夜的怨念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是来之前老小子应该也知晓了，天启帝是有意想把这个长公主塞给秦君夜。
不管是凤求凰的舞，还是刚才摄心铃的目标，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秦君夜了。
虽不知秦天启这个老逼登突然这么做是为什么，且知道这个意图后她也觉得生气。
但她姜凝儿，可绝不是任人搓圆搓扁的软柿子！
“父皇，我可没有胡说。”姜凝儿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自信一笑，继而看向了秦天裕，“师傅，这还是您教徒儿的呢，您说我说的有错么？”
被点到名的秦天裕无奈的抿了抿嘴，果然只要她喊师傅就没好事。
他什么时候教过她这些了？死丫头分明又想拉他背锅！
不过他也知道祁姝漫的意图并对其不满，而且他相信姜凝儿见多识广，刚才说的那些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根据不会是胡诌，故而接过话来。
“确实是为师教过你的。”
“长公主在玉妃的晋妃宴上跳这种有求男子欢好的祈舞，在天楚的礼仪中，好像是有丝不妥。”
姜凝儿紧接着做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看向祁姝漫：“哎，我也知我们父皇英勇神武，长公主你容貌绝佳身份又尊贵，你们二人确实很配。”
“但长公主就算有这份心思，是不是也不该选在我母妃晋妃宴上表露啊？”
秦君夜本是有些担心的，可听到这里却不自觉的轻笑了起来。
果然，他的凝儿永远都能够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秦君夜也感觉到了天启帝的意图，上前亲昵的揽住了姜凝儿腰看向祁姝漫。
“本王也觉得本王王妃此举是为长公主好。”
“长公主若是想当本王的母妃，其实大可以私下跳给父皇一个人看的，今日这个场合如此，确实不妥。”
秦天裕皇家学院院长的学识自然毋庸置疑，有他这话，刚才还觉得姜凝儿冒犯的人便开始点头觉得认同了。
再加上晋王的态度，更是彻底把祁姝漫的意图给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这让祁姝漫本还一直优雅自持的冷静表情有些把持不住了：“晋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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