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连连磕头：“不敢，儿臣不敢，儿臣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天启帝气的将桌面的物件全部扫到了他的身上，“那你囤那些矿做什么？留着砌墙么？”
“儿臣…儿臣承认，儿臣是想手中多些力量。”
“但那只是为了…为了跟三弟的巡防营可以相抗衡，儿臣从未也不可能想反父皇啊。”
二皇子此时已经全无皇子气概，全身抖如糠筛，只像个在父亲面前做错事的孩子。
可天启帝却丝毫没有动容，反而越发生气：“巡防营是你三弟的么？还是你以为黑羽营的令牌在你手上，就是你的了？”
“你记住，这些只是朕给你们的权利，这些力量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是朕的！”
皇后知道此次事情重大，连忙挪动着膝盖跪行上前：“皇上，二皇子是错了。”
“但臣妾求您，看在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绕过他吧。”
“绕他？哼，朕已经绕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皇后泪眼婆娑的抓着天启帝的衣摆：“麒儿他是你的嫡子，是你唯一的嫡子。”
“他早该是太子了，是皇上你一直不立他才会叫麒儿自卑害怕输给了弟…”
皇后还未说完，就被天启帝直接一脚踢翻在地。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本朝向来立贤不立长，谁是太子，是朕说了算而不是靠嫡庶来区别的。”
“朕就是看在你多年的劳苦上才容忍这个逆子至今，可看来朕错了。”
“一再的容忍，反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天启帝深吸一口气：“来人！传圣旨！”
站在一旁的徐孝全连忙上前躬身，天启帝沉声开口：“皇后徐氏不贤不良，不配为后宫之首，今日起废黜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二皇子图谋不轨，不忠不孝，废黜皇子身份贬为庶人，从此不再是皇室中人，即日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一句永世不得入京，让二皇子的争斗筹谋一朝丧尽。
他绝望的瘫倒在地上，显然还不敢置信自己什么都没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皇后则是被那句不贤不良弄得震惊之后气急败坏，最后被太监拉走时甚至都对天启帝直呼其名的骂了起来。
“秦天启，你个没良心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利用我的母家助你夺得皇位，现在你又利用我的麒儿。”
“你让麒麟两位皇子相斗，只是为了让他们维持你朝中的平衡，可实则你根本没想过要传位给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十五岁跟你至今，自认对你从来都是问心无愧，我以为你就算对我无情也该有义，可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在你心里，你念着的终究只有你的权势只有那个女人，你只想把皇位传给宸妃那个贱人的儿子是不是！”
天启帝闻言猛的回头，冷眸扫了过去，即刻下令。
“来人，给我缴了这毒妇的舌头，朕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
“秦天启，你会天打雷劈的，你薄情寡义，你不得好死……唔唔…”
皇后的叫骂，最后终究是被割去舌头的疼痛声给替代。
这一幕，叫整个大殿中的人都大吃一惊。
寻常人家就算闹的再凶的夫妻，决裂时也不至于这样果断，多少也该留些脸面。
更别说那是与他年少结发，一同打赢天下的皇后！
旁观的秦天裕叹了口气，心中唏嘘可也无可奈何，紧闭上了眼不愿多看。
就算是乐见此景的三皇子，此时也不由得为他父皇的绝情绝义在心中狠狠的抖了抖。
这便是当年为了得到皇位，杀害了自己十几个手足兄弟最后赢下来的人有的魄力么？
原来帝王的冷漠和绝情，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高出百倍。
而还有一人，此时也身形僵硬的动弹不得了。
那便是正站在大殿门口还未进入的秦君夜。
宸妃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自己母妃被宫中人诟病多年，就是因为她曾是这位宸妃的贴身婢女。
可是宸妃不是难产而亡，当年的孩子也死了么？
那皇后所喊的宸妃的儿子又是谁？
“阿夜…阿夜！”
姜凝儿在一旁小声喊了他几声，才让秦君夜回过神来：“怎么了？”
姜凝儿捕捉到了他的一丝异样：“你想什么呢？你父皇召我们进去了。”
秦君夜摇头：“没什么，那进去吧。”
二人进到大殿中时，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收拾干净，场面也恢复了平日的肃静严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启帝坐在高座上扫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姜凝儿身上。
“你也是姜家人，可知道沛国公府中有私库一事？”
姜凝儿果断摇头：“儿媳不知。”
“那你当时叫住姜应初在祠堂里是做什么？”
“回父皇的话，儿媳是气他多年对儿媳不管不顾，看到我爷爷的牌位后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奚落他多年对儿媳的亏欠。”
天启帝事发后会找她问话她早就猜到了，所以也准备了一套应对的说辞，回答起来十分流畅。
天启帝问向三皇子：“老三，可是如此？”
“啊？”三皇子愣了一下。
因为他以为父皇会问王叔或者秦君夜才是，毕竟这二人才更清楚她当时的动向。
可他也知道，这件事他得帮姜凝儿，否则自己也有麻烦。
“是的，弟妹当时看到田氏十分气愤，打断了抬妻仪式向姜应初发难。”
“当时不少人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
“不过碍于是姜家的家事，而且父皇也知姜应初后院管理的很乱，于是各位大人都觉得呆在哪里尴尬，就都自觉离开了。”
有三皇子的这番话，听起来姜凝儿确实更像是不满父亲的不作为而砸场子的人。
秦天裕见状，也上前说道。
“皇兄，臣弟也可以作证，火烧起来时晋王妃跟姜应初都在祠堂里谈话。”
“是听到有人喊走水，二人才匆忙出来。”
“发现姜家私库后臣弟觉得不妥便跟三皇子一起进了密道，晋王夫妇则一直跟众人留在姜家等候，直到官兵把姜家包围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情况大家都很意外，臣弟相信晋王妃与姜家的私库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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